广成子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,拼命地逃离那个地方。他气喘吁吁地跑了一段路后,终于停下来,四处张望,试图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。
经过一番寻找,他发现了一个山谷,里面似乎有很多人。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山谷,看到了公孙等人。这里的景象与他刚刚逃离的地方截然不同,这里充满了生机和活力。
山谷里人声鼎沸,热闹非凡。人们忙碌地穿梭在茅屋之间,有的在交谈,有的在劳作,还有的在玩耍。这些茅屋搭建在一个有些陡峭的平台上,平台四周是高耸的山峰,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。
广成子注意到,人们上下平台的方式非常特别。他们只能通过一根打了无数绳结的爬绳上下,这根绳子看起来很结实,但也需要一定的技巧才能攀爬。这样的设计使得山谷成为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,除了会飞行的野兽或者妖族大能,其他敌人很难进入。
为了确保安全,平台上的人们还采取了一些额外的措施。他们将地面上的一切都清理得干干净净,没有树木,甚至连花草都很少。这样一来,敌人就无处藏身,更容易被发现。
现在,还有许多老人和小孩在用石块、树枝清理平台,一直挖到山石为止。这种忙碌的景象让广成子想起了黎那里,不过这里的人们显然更注重防御。这里的人口构成相当复杂,涵盖了各个年龄段的人群,从年迈的老人到年幼的孩子,再到年轻力壮的成年人和温柔的妇人,可谓是应有尽有。据估计,整个部落的总人口即将突破一千人,但其中青壮年的数量却不足两成。
在人群中,为首的壮汉格外引人注目。他那对长在肩膀上的弯角尤为特别,虽然此刻已经缩小到只有几十厘米高,但依然像是两肩上各有一副骨甲一般,令人不禁好奇,想要多看两眼。
广成子环顾四周,看着这个宛如后世工地般的山谷,心中感慨万千。这里的茅屋十分简陋,只能勉强遮蔽风雨。屋顶上的茅草随意捆扎在一起,随着山谷内的强风上上下下地摆动着,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吹走。
然而,就在这片喧嚣之中,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宁静却在广成子的心底悄然蔓延开来。这种宁静如同涟漪一般,逐渐扩散,以宁静为修道宗旨的广成子,其心境也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原本的境界似乎已经难以束缚住现在的他,他的心境愈发开阔,对道的领悟也更上一层楼。
自从踏上修道之路后,广成子的修为进展一直十分缓慢,仿佛遇到了难以突破的瓶颈。然而,就在某一天,一幅突如其来的画面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,彻底打破了他的修行困境。
这画面所带来的冲击力是如此巨大,以至于广成子完全无法自持。他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和尊严,竟然在云头之上双膝跪地,朝着玉虚宫的方向咚咚地磕起头来。每一次磕头都显得那么虔诚和庄重,他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:“老师厚恩,弟子无一回报,请老师受弟子三拜!”
云头上的这番举动是否惊动了其他人,目前尚不得而知。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,公孙在这一刻突然抬起头,目光如炬地朝着云头望去。然而,除了看到一团云彩外,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。尽管如此,公孙的目光却如同被钉住一般,死死地盯着那块云彩,不肯移开分毫。
就在公孙准备发力登上云头一探究竟的时候,突然间,一阵爽朗的笑声如同洪钟一般在山谷中回荡开来。这笑声清脆而响亮,仿佛能穿透云层,直抵云霄。
然而,与这笑声所蕴含的善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山谷内的人们却如惊弓之鸟般惊慌失措、兵荒马乱。他们的第一反应并非是去探究这笑声的来源,而是本能地感到恐惧和不安。
人们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,手忙脚乱地抓起身边一切可以用来反击的武器,有的是木棍,有的是石头,甚至还有人拿起了锅铲和扫帚。他们紧紧拉住需要照顾的人,如老人、孩子和病人,然后拼命朝着最近的防御阵地后的安全区域狂奔而去。
在这混乱的场景中,孩子们的啼哭声显得格外刺耳。但在这一刻,妇人们绝对不允许孩子们发出任何声音。她们纷纷施展出自己的浑身解数,有的轻拍孩子的后背,有的轻声哄慰,有的则用手捂住孩子的嘴巴,生怕那阵笑声会给孩子们带来危险。
有些孩子因为被捂住嘴巴而呼吸困难,甚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面色变得酱紫。但妇人们却丝毫没有放松捂住小孩嘴巴的手,她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保护好孩子们的安全。
公孙见状,连忙高声喊道:“安静!不必如此紧张!”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,让原本慌乱的场面稍稍安定了一些。然而,众人的紧张情绪并未完全消散,只是稍微缓和了一下而已。
公孙心里很清楚,光靠他的一句话恐怕难以彻底平息大家的恐慌。毕竟,面对如此神秘而强大的存在,谁能真正安心呢?于是,他决定亲自上前与云头上的人交流,试图弄清楚对方的来意。
公孙快步走到前方,对着云头上的人拱手施礼,朗声道:“在下公孙,忝为此地首领。不知是哪位仙长莅临,还请近前一叙!”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敬意和谦逊,希望能够以礼相待,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紧张局面。
云头上的广成子听到公孙的呼喊,心中不禁一喜。他原本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而来,没想到公孙竟然如此恭敬地对待他,这让他感到非常受用。于是,广成子面带微笑,缓缓地从云头上走了下来,站在公孙面前。
广成子看着公孙,嘴角微扬,笑呵呵地还礼道:“贫道,阐教金仙广成子,有礼了。”他的声音洪亮而温和,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。
公孙哪里敢受此礼,赶紧侧身避过,然后恭敬行礼说道:“在下,人族部落公孙,见过仙长!不知远来,有何见教?“
广成子并没有立刻回答公孙的问题,而是沉默片刻后,突然施展出一种名为望气之术的神奇法术。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,同时双手不断掐动着复杂的法诀,随着法诀的施展,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涟漪般荡漾开来。
众人惊愕地发现,公孙的背后竟然开始弥漫出五彩斑斓的光华。这光华起初还颇为朦胧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逐渐变得清晰起来。最终,众人惊讶地看到,在公孙的背后,竟然显现出一架由黄金打造而成的战车!
这架战车通体金黄,散发着耀眼的光芒,仿佛是由无数的太阳碎片拼接而成。车身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纹路,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工艺水平。而在战车之上,还有一张巨大的华盖,华盖的颜色绚丽多彩,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。
华盖的周边,悬挂着璎珞、玛瑙、砗磲、翡翠、玉石、金刚、琉璃等各种珍贵的宝石和珠宝,它们相互交织,闪烁着迷人的光彩。而华盖的表面,则是一条金龙盘踞其上,这条金龙栩栩如生,仿佛是一条真正的真龙被压缩进入了华盖之中。它的鳞片闪耀着金色的光芒,龙须随风飘动,龙眼威严而锐利,整个形象既华贵又威严,令人不敢直视。
如此奇景,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为之倾倒,他们的膝盖不由自主地一软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,就要跪下去。公孙见状,心中大急,他连忙调动起自己本就不多的法力,如狂风般横扫而出。这股法力虽然并不强大,但却足以暂时抵挡住那股让人下跪的力量。
众人在公孙的法力冲击下,终于回过神来,他们面面相觑,都对刚才的一幕感到震惊和恐惧。而公孙则转过身来,满脸怒色地看着广成子,厉声道:“仙长此来,莫非是想要我等臣服于你不成?恕我直言,我人族虽然弱小,但也有自己的尊严和骨气!我们可以站着死去,绝不跪着求生!”
广成子听到公孙的话后,突然间愣住了,他完全没有料到公孙会如此回应他。原本,广成子施展这一手仙法,一方面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神通广大,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机会观察一下公孙的实力和品性。毕竟,他是奉老师之命前来洪荒协助人族的,自然不能随意挑选一个普通之人来担任人族头人。
而且,气运对于阐教来说至关重要,它是阐教的根基所在。如果所选之人气运不足,不仅会白白浪费精力,还可能导致任务失败。更重要的是,这会让广成子丢尽颜面,这可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。
别看广成子平日里修炼的是宁静大道,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一个性格沉稳、与世无争的人。相反,他有着相当傲娇的一面。在封神榜时期,他可以说是阐教中最为活跃的人物之一,除了南极仙翁之外,就数他最为跳脱了。只不过,南极仙翁是亲自出马,而广成子则更喜欢躲在幕后,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。
这种傲娇的性格,与元始天尊如出一辙。也正因如此,广成子才会在元始天尊那里备受宠爱。
然而,公孙与其他族人有所不同,他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和算计。在这个时刻都与生存做殊死搏斗的部落中,隐忍固然是必要的,但要让人族下跪,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想当年,妖皇炼制屠巫剑时,先天人族曾被迫下跪。然而,无论是被尊为人族之母的女娲,还是依附人族而成圣的三清,都对这一情景无动于衷。最终,先天人族被屠杀殆尽,而后天人族也因此断绝了下跪的念头,纷纷四散逃离。
如今,洪荒人族之所以如此零散,每个部落的人口都难以超过百人,其根本原因就在于那场可怕的变故。人族在那场灾难中被吓得魂飞魄散,他们深知分散才是保留后代的唯一途径。于是,人族在巫妖量劫之后的漫长岁月里,不仅没有变得繁荣昌盛,反而因为不断的分散,使得他们在妖族的压迫下,生活愈发朝不保夕。
在这片广袤的洪荒世界中,千人规模的部落并非随处可见。虽然不能断言整个洪荒都没有这样的部落,但可以肯定的是,它们绝对不会很多。相比之下,像黎那样全部由青壮组成的部落才是主流,而几人或几十人的小部落更是常态。
然而,广成子却在这个时候搞出了如此大的动静,这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。更糟糕的是,他的行为导致了后天人族被迫下跪,这无疑彻底激怒了公孙。公孙对这种情况感到无比愤怒,他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,于是毫不留情地质问广成子。
面对公孙的质问,广成子竟然选择了沉默。这种沉默让公孙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,他肩头的弯角逐渐变大,手中不知何时已经紧握着那把巨剑,仿佛随时都准备发动攻击。与此同时,公孙的身形也开始膨胀,透露出一种强烈的敌意和攻击性。
不仅是公孙,其他许多人也做出了与他相同的选择。一些青壮甚至开始大声喝骂,对广成子表示强烈的不满和抗议。就连原本就有些不安的老弱妇孺们,此刻也纷纷施展各自的手段,似乎一场大战即将爆发。
这种紧张的气氛和众人的威吓终于让广成子如梦初醒,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引发了严重的后果。
广成子见众人如此,压下心中不快,甩动拂尘禁锢众人才说道:“小友,误会了!刚才只是显化你的气运,让他们跪下的不是贫道,乃是你自己。“
公孙闻言,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,暴喝道:“一派胡言!你究竟是何人?阐教,说什么明道与人族,就是这样折辱我等的吗?“
公孙不再搭理广成子,对身后族人说道:“今日怕是难有善了,你等听令,各自逃离,能逃一人是一人,我有熊部落今日解散,都听清楚了吗?“
众人没人应声,却是各自守阵,开始朝山谷外撤退。公孙却是举剑就朝广成子劈了过去,顿时让被这一变化弄到窝火之极的广成子险些被剑劈到,虽然这对于他而言何足挂齿,可以说连擦伤都造不成,但是架不住丢了面皮不是,广成子可以说此时原本被公孙恭敬带来的所有好感全部抹去,觉得不可理喻。
广成子见状,心中略感惊讶,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,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云头之上。他凝视着那轻易挣脱他禁锢的千把人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。
要知道,当时他虽然只是稍稍施展了一点法力,但这些人在他眼中不过是些不堪一击的弱者,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破开了他的禁锢呢?广成子站在云头上,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山谷,想要一探究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