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死得这样不体面。
谢云舟与护卫死在庄上时,虽忠勇侯否认那是谢云舟,但他们这些权贵都心知肚明。
她还和旁人一起笑话忠勇侯府,如今,她也成了笑话。
李相国看着哭哭啼啼的人,沉声道,“起来。”
他自是要给儿子报仇,可有些事不必当众叫嚣得人尽皆知。
这个萧氏越发不及从前伶俐了。
且眼下他心里悲痛着,也没心思安抚萧氏。
萧氏感受到李相国的冷淡,心里忐忑不安,柔弱无骨地搭上李相国的手,顺着他的力道起身,靠在他怀里,嘤嘤哭泣。
从前,相国对她十分疼宠,外人都说相国是需要萧家的助力,可她感受的到,相国也是真的爱她。
至少,在她打压沈氏时,相国偏帮的永远都是她。
这种偏爱维持了几十年。
上次苏氏和承海各自闹了事,相爷觉得丢了颜面才对她冷淡了些,可也只去了大房几日,之后便又恢复从前。
梁王造反时,更是将她护在怀里。
直到这次,承海又犯事,她哭求相爷替承海请医,她明显感觉到相国对她的迁怒。
以至于她连话都没说完,就被她赶了出来。
实则是李相国接受到叶云横的紧急信号,知他有要事要禀,才将萧氏赶了出去。
而萧氏不知,只觉儿子没了,相国必定会怨恨她,她必须及时稳住相国的心,才能让相国还记得二房。
“相爷,承海的表妹有孕了,是承海的,也是承海唯一的子嗣。”
她的承海不能死后连香火都没有。
相国眸色凝了凝,“当真?”
儿子已经没了,若能留下血脉,他自是欢喜。
只是心里也有些疑惑,毕竟他之前还疑心过儿子不能生育,又恰好这个点爆出有孕。
萧氏痛苦点头,泪眼汪汪,“明月早上便同我说了,我还没来得及同您报喜,承海就出了事。
相爷,承海他死得好惨,妾身求您看在他还未出生的孩子面上,求您替承海全了这颜面。
否则孩子出生,要如何做人,相爷,承海他是被人下药才如此的。”
如今决不能承认承海和叶正卿早已有染。
李相国颔首,“本相亲自去接承海,你也莫哭了,小心看顾着些承海的子嗣。”
他们这头各有盘算,叶桢那头,亦在思量。
“你说那人出了护城河,就直奔相国府?”
叶桢问邢泽。
邢泽点头,他佯装被甩脱,实则一路跟着,直到那人进了相国府才回来找叶桢。
先前去叶家帮叶桢的暗卫亦道,“那人似乎很愤怒,那愤怒瞧着是对李承海,若非郡主回来,他应是要打晕李承海的。”
若是对李承海愤怒,那当不是李承海的人。
且若是李承海的人,应当知晓中了那药,中断只会让人死得更快。
是李相国的人?
可若是李相国的人,也不该不重视李承海的性命,除非在那人眼中,叶正卿比李承海更重要。
那会是谁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