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父亲带人强攻东侧角门!\"我甩出三枚铜钱击碎廊下铜镜,镜中幻象消散的刹那,紫衫龙王黛紫色的衣摆正扫过第七层密室的气窗。
地宫石门轰然开启时,三十六个药人同时喷出蓝磷毒雾。
我拽着黎婉滚进翻板陷阱,虎头符突然迸发的青光竟将毒雾凝成冰晶。
杨逍的狂笑声从头顶传来:\"好个以毒攻毒!\"
混战中我瞥见宋远桥的太极剑圈住五个药人,却未料暗处射来的透骨钉泛着赵敏独有的胭脂色。
父亲白袍绽开血花的瞬间,我袖中藏着的《太极拳经》摹本突然无风自动。
\"青书接剑!\"
黎婉掷来的真武剑带着寒玉真气,我以剑脊拍碎三枚透骨钉,反手将摹本甩向紫衫龙王的方向。
羊皮纸遇毒自燃的火光里,终于看清密室中央的琉璃棺——棺中女子额间的朱砂痣,分明与银簪蝴蝶骨的纹路重合。
\"第七座坟茔...\"黎婉突然喷出口鲜血,指尖冰纹顺着剑柄爬上我的手腕,\"是活人冢!\"
黎婉指尖的冰纹刺得我手腕生疼,琉璃棺中女子的面容在火光里忽明忽暗。
紫衫龙王的笑声裹着毒雾从四面八方涌来:\"活人冢里埋了三十六具生辰八字相合的药人,宋掌门可还喜欢这份大礼?\"
我反手将真武剑插入青砖缝隙,剑身震颤着发出龙吟。
那些折射着蓝磷的冰晶突然倒转方向,在黎婉的寒玉真气催动下化作漫天星芒。\"婉儿,还记得武当后山的七星阵么?\"我咬破指尖在剑脊画符,鲜血顺着太极图渗入砖缝。
黎婉的冰棱应声炸裂成七道剑影,每道剑光都精准刺中药人头顶银针。
当第七枚银针崩断时,琉璃棺突然迸发出刺目红光,紫衫龙王尖叫着从梁上跌落,她手腕上的金蛇镯正与棺中女子额间朱砂痣遥相呼应。
\"原来你才是活人冢的阵眼!\"我踩着药人肩膀腾空而起,真武剑划破掌心带起血雾。
羊皮纸燃尽的灰烬突然凝聚成太极图案,将紫衫龙王死死钉在琉璃棺上。
黎婉的冰棱紧随而至,穿透了她左肩琵琶骨。
青铜鼎轰然炸裂的瞬间,杨逍的暴雨梨花针化作烟花直冲云霄。
张无忌的九阳神功从地宫入口灌入,三十六个药人如提线木偶般僵在原地。
我趁机扯下紫衫龙王的面纱,那张与黛绮丝七分相似的脸庞让韦一笑手中寒冰绵掌生生顿住。
\"小师妹?\"光明左使的判官笔当啷落地。
琉璃棺中的女子突然睁开眼睛,额间朱砂痣渗出黑血——那分明是十年前死在光明顶密道的韩夫人!
宋远桥的白袍已被鲜血浸透,却仍强撑着太极剑阵。
我摸出怀里温着的续命丹塞进他口中,父亲咳嗽着攥住我手腕:\"青书...\"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。
\"父亲的任脉被透骨钉所伤,需用寒玉真气疏导。\"黎婉撕开染血的袖口,指尖凝霜按在宋远桥心口。
她发间落下的冰晶在血污中开出白梅,我这才发现她唇角也挂着血丝。
杨逍突然拎着紫衫龙王的后颈摔在太极图上:\"说!
赵敏的透骨钉为何会混在波斯明教的杀阵里?\"
黛紫色面纱飘落时,我们终于看清她耳后的火焰刺青——那根本不是圣火令图腾,而是西域商会的骆驼徽记!
我捡起半截银簪挑开她衣领,蝴蝶骨上的纹路竟与武当山脚当铺的密信暗号如出一辙。
\"好个一石三鸟之计。\"我踢开滚到脚边的青铜残片,\"挑动中原武林与明教争斗,再用波斯药人消耗各派精锐,最后让西域商会坐收渔利——紫衫龙王,哦不,应该称您为商会大掌柜?\"
张无忌突然甩出圣火令压在琉璃棺上,韩夫人的尸身竟开始急速腐烂。
韦一笑倒吸冷气:\"这根本不是寒玉冰棺,是西域的血肉瓮!\"
庆功宴的篝火映红武当山崖时,六大派掌门的拜帖已经堆满真武殿。
黎婉裹着狐裘靠在我肩头,指尖还在把玩那枚变形的银簪。
山下突然传来悠长的号角声,五道不同颜色的烟花同时在北方天际炸开。
\"峨眉的紫烟弹,少林的罗汉钟...\"黎婉突然坐直身子,\"青书你看东北方!\"
一抹诡异的金红色正从山谷深处渗出,像极了当年屠龙刀现世时的天象。
杨逍醉醺醺地撞翻酒坛,他腰间的圣火令不知何时变得滚烫,在青石板上烙出半幅残缺的地图。
我摩挲着银簪上的裂痕,蝴蝶翅膀的纹路突然与圣火令的烙痕重叠。
夜风裹着松涛掠过真武殿,带着某种熟悉的草药味——那分明是活人冢里青铜鼎燃烧时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