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记得你一开始的时候，发现了一些设备的冗杂对吧。”千田问起了一个久远的事情。

“是，你的意思是......”

“你不觉得奇怪吗？一个刚开始实验的程序，为什么冗杂数据能导致设备的故障。”

“嘶......”

“和你猜想的那样大差不差，你我二人的介入，以及，你导致的程序错误。这不好笑吗，反过来你来诘责我了。”千田叹了一口气，“我们的本质，就已经是绝望了，你怎么能确保，那些画面不会突然地回响在你的脑海之中？不会再度把你推向绝望的深渊？又或者说，现在的你，还没有调用到，那部分被江之岛盾子隐藏起来的数据库？”

七海律的眼前突然闪过五月雨结在烈火中的脸。

“那已经是......过去的事了......”

“你不也是念念不忘着吗......我们没有选择未来的权利，迟早会成为绝望的信徒，或许现在我能成为支持你的一方，但终究会再度伤害我所珍视的人。七海律，即便你表现得再怎么接近希望，也改变不了你那绝望的本质，被江之岛盾子刻在你潜意识里的本质，换而言之，你，是读作希望的绝望。”

“才不是那样！既然你提到潜意识，那么，千田，你自己对潜意识的运用可不在江之岛盾子之下吧，你的本质，可不是绝望吧！”七海律很快发现千田话语中的暗示，他也意识到，现在需要用自己的脑子，找到殉道者给自己设定的锚点，正如他先前用自残的方式一样。“罄竹难书和虚空的虚空，乍一听确实符合你的身份，但是仔细想来，你是在用【虚无】覆盖潜意识中的绝望吧！”

千田抬起头，看了七海律一眼，没有言语。

“而且，当初，你之所以没杀死千秋，我可不相信是你失手，再加上你自己先前说的，江之岛盾子刻在我潜意识里的所谓的本质，你杀死我的目的也是为了反抗江之岛盾子，如果那件事没猜错，你并非选择最后关头背叛，而是用七海的命作为投名状，换来刺杀江之岛盾子的机会吧。”

“你也知道她身边有什么人，那件事的成功率微乎其微。”

“但你的才能，殉道者这一才能，足以让你放弃自己的一切换取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，而且当时的你也是那么做的！你自己不也说了吗，万物皆虚，但是，万事皆允啊！这么看来，你可以说是写作绝望的希望吧！”

千田抬起头，眼神中不再是最初的空洞，闪过了些许光亮。

万物皆虚，但是万事皆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