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主考官见风向转变,立刻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,老泪纵横地跪倒在地:“陛下!老臣一生清廉,兢兢业业,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事!顾长渊如此污蔑老臣,简直是欺人太甚!老臣恳请陛下明察秋毫,还老臣一个公道!”
皇帝坐在龙椅上,面色阴沉,一言不发。他看着殿下的顾长渊,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陈主考官和一旁义愤填膺的张公子等人,心中思绪万千。
顾长渊面对众人的指责,却依旧面不改色。他知道,这些人都是串通好的,想要联手将他扳倒。但他并不畏惧,因为他手中掌握着足以揭穿他们谎言的证据。
他环视一周,目光冰冷,缓缓开口道:“诸位大人如此义愤填膺,莫非是心中有鬼?我手中这些信件,虽然被火烧过,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辨。而且,我还有人证可以证明,这些信件确实是陈主考官和张公子等人所写!”
此言一出,殿内再次哗然。众人纷纷猜测,顾长渊所说的人证究竟是谁。陈主考官和张公子等人更是脸色大变,心中暗叫不好。
“人证何在?”皇帝沉声问道。
顾长渊微微一笑,正要开口,却见殿外一人快步走入,正是他的助手徐凛风。徐凛风走到顾长渊身旁,附耳低语了几句。顾长渊听后,脸色微微一变,随即深吸一口气,目光如炬地看向张公子,缓缓开口道:“张公子,你可认识……李考生?”
徐凛风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陛下,诸位大人,在下徐凛风,乃顾大人幕僚。这些信件虽被焚毁,但仍保留了一些关键信息。比如,信中多次提及‘秋试’、‘关节’等字眼,并以特定的暗语指代某些考题。这些暗语,与我们先前调查中所掌握的一些线索完全吻合。”他转向周御史,语气沉稳,“周大人方才所言‘有人故意模仿笔迹’,请问,模仿笔迹之人,如何能预知考题,又如何能精准地使用这些暗语?巧合,未免太多了一些。”
徐凛风从袖中取出一份卷宗,继续说道:“这是我们暗中调查所得,记录了陈主考官与某些考生之间的异常往来。其中,张公子名下的陈仆人,曾多次出入贡院,与孙师爷秘密会面。而根据贡院的出入记录,这些会面时间,与信中提及的交易时间完全吻合。”他将卷宗呈上,“请陛下过目。”
一些正直的大臣开始窃窃私语,他们先前被周御史等人的言辞所惑,如今听徐凛风这般分析,又见到详细的卷宗记录,心中不免开始动摇。看向顾长渊的目光,也多了几分探究和迟疑。
张公子脸色铁青,强作镇定道:“一派胡言!这都是你捏造的!我府上的仆人从未去过贡院!”
陈仆人吓得浑身发抖,却不敢反驳。陈主考官见状,厉声呵斥道:“大胆!竟敢污蔑朝廷命官!来人,将这狂徒拖下去!”
“慢着!”顾长渊上前一步,挡在徐凛风身前,目光炯炯地看向皇帝,“陛下,臣知道,仅凭这些证据,还不足以完全证明陈主考官和张公子的罪行。但臣恳请陛下给臣一些时间,臣定能找到更多的人证物证,将这科举舞弊案的真相大白于天下!”
皇帝沉默片刻,目光扫过殿内众人,最终缓缓开口道:“准奏。顾长渊,朕给你三日时间。三日之后,若你仍然拿不出确凿的证据,朕定严惩不贷!”
顾长渊和徐凛风领命退朝。走出金銮殿,徐凛风担忧地说道:“大人,三日时间,恐怕……”
顾长渊拍了拍他的肩膀,眼神坚定:“事已至此,我们别无选择。李考生畏惧权势,不敢出面作证。但我相信,这科举舞弊案,绝非只有他一人知晓内情。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其他证人,才能扭转乾坤。”
夜幕降临,顾府书房内,灯火通明。顾长渊和徐凛风正对着京城地图,仔细地标注着一些地点。
“贡院的杂役,负责誊抄试卷的书吏,还有那些落榜的考生……这些人中,或许有人目睹了舞弊的经过,只是慑于权势,不敢发声。”顾长渊沉声道,“我们必须找到他们,让他们说出真相。”
徐凛风点点头,拿起笔,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处画了个圈,“这里住着一位曾经在贡院做杂役的老者,或许他知道些什么……”
顾长渊起身,披上外衣,“事不宜迟,我们现在就去。”
推开书房的门,一阵冷风吹来,顾长渊望着漆黑的夜空,眼神中充满了决绝。他明白,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,前方的道路充满了荆棘和挑战。但他绝不会退缩,因为他要为那些被黑暗吞噬的公正和良知,点燃一盏希望的明灯。
他迈出府门,身影消失在夜色中……“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