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棍带着风声落下,顾长渊敏捷地躲闪,棍子重重地砸在墙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他虽然身处险境,却依旧保持着冷静,他知道,此刻不能激怒他们,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。他尽量用身体护住要害,默默忍受着他们的拳打脚踢。
躲在暗处的李舵主,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他心中对顾长渊的遭遇感到同情,也隐隐觉得此事蹊跷。钱堂主一向与顾长渊不合,这次的事情来得太突然,也太巧合了。但他深知钱堂主的手段狠辣,自己势单力薄,根本不敢与之抗衡。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,希望赵帮主能尽快赶来。
牢房外的喧闹声越来越近,钱堂主带着虚伪的笑容迎了上去。“赵帮主,什么风把您吹来了?”
赵帮主脸色铁青,语气冰冷:“钱堂主,你这是什么意思?私自审问朝廷命官,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?”
钱堂主故作惊讶:“赵帮主,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我这是在协助朝廷办案,捉拿叛贼!”
“叛贼?”赵帮主冷笑一声,“证据呢?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顾大人是叛贼?”
钱堂主眼神闪烁,支吾道:“这…证据自然是有的,只是现在还不方便透露。”
站在赵帮主身后的徐凛风,目光锐利地扫过钱堂主和他身后的陈师爷,沉声道:“钱堂主,你最好不要玩火自焚。顾大人是朝廷命官,若是他有任何闪失,你担当得起吗?”
钱堂主强作镇定,说道:“徐先生,您这话就严重了。我怎么会对顾大人不利呢?我只是想尽快查清真相,还盐帮一个公道。”
双方剑拔弩张,气氛紧张到了极点。就在这时,一个浑身是血的帮众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,指着牢房的方向,惊恐地喊道:“不…不好了!牢房…牢房里……”
众人心中一惊,纷纷朝牢房的方向看去。只见牢房的门已经被打开,里面空无一人,只留下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。
李舵主从阴影中走出,脸色苍白,声音颤抖着说道:“我…我刚刚看到…看到……”他指着牢房深处的一个角落,那里,一把染血的钥匙静静地躺在地上。";钥匙…钥匙不见了…";
牢房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,空荡荡的牢笼如同一个吞噬希望的巨兽。赵帮主脸色阴沉得可怕,他一把揪住钱堂主的衣领,“人呢?!顾长渊呢?!”
钱堂主故作慌张,连连摆手,“赵帮主,这…这我也不知道啊!我…我这就派人去找!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偷偷地给陈师爷使了个眼色。陈师爷心领神会,立刻招呼手下四处搜寻。
徐凛风没有理会他们的表演,他蹲下身,仔细地检查着地上的血迹和那把染血的钥匙。血迹已经干涸,颜色暗红,钥匙上也沾满了血,看不出是什么材质。他环顾四周,牢房里除了血迹和钥匙,再也没有其他线索。钱堂主等人做事谨慎,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破绽。
他知道,顾长渊一定是被人救走了,但究竟是谁救了他?又是如何救的?这一切都还是个谜。他必须尽快找到顾长渊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就在这时,一个朝廷官员带着几个侍卫匆匆赶到。他趾高气扬地对赵帮主说道:“赵帮主,顾大人是奉皇命前来处理盐帮事务的,如今他却在你的地盘上失踪了,你必须给我们朝廷一个交代!”
赵帮主一脸无奈,“大人,此事我也是一头雾水啊!我一定会尽力寻找顾大人,还请大人放心。”
朝廷官员冷哼一声,“尽快!朝廷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慢慢调查!若是顾大人出了什么意外,你担当得起吗?”说罢,他拂袖而去,留下赵帮主和一众盐帮众人面面相觑。
顾长渊的失踪让原本就复杂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。朝廷的施压,钱堂主的陷害,都让顾长渊的处境更加艰难。他躲在盐帮外围一处隐蔽的破庙里,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。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脱身,否则迟早会被找到。
他想起李舵主闪烁的眼神和略显慌乱的举动,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。或许,可以从盐帮分舵的一些小帮众入手,寻找真相。这些人平日里不受重视,消息灵通,或许能知道些什么。
夜幕降临,破庙里更加阴冷潮湿。顾长渊裹紧身上的破布,心中充满了不安。他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是否能成功,也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还会遇到什么危险。他只能默默地祈祷,希望一切顺利。
突然,庙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。顾长渊警觉地站起身,屏住呼吸,紧紧地盯着庙门。“谁…谁在那里…”一个怯懦的声音在庙外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