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哈,这个石老头看来要威胁咱了,是不是他觉得自己的人马就能把咱吃定了?虽然眼下他手中的兵力可能比咱多,但是,如果想一下子吃掉咱经过疆场血拼的队伍,那也是休想,都说马善被人骑,人善被人欺,看来咱也要跟他耍耍横,挫挫他的威风才是。
“太师,晚辈念你是故人,才陪你手谈几局,如果你要介入晚辈与澄如的家事,那也恕晚辈无礼了。适才晚辈说了,那澄如弑君杀父,违背人伦纲常,简直禽兽不如,大梁国的臣民百姓从来不认为他是万民拥戴的君主。即使他现在用了卑劣无耻之手段,勉强坐上了大位,但随着天下百姓臣民渐渐得知真相,他最终会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独夫民贼。
“都说与善人居,如入芝兰之室;与不善人居,如入鲍鱼之肆。如果太师认为澄如他这个桀纣不如的奸贼,能代表我们大梁国的朝廷,而愿意与他同流合污,那就算晚辈看走了眼,从今日起,晚辈要与太师割袍断义。今后,晚辈与太师在战场上刀兵相见,休怪晚辈铁血无情。”
高笙书情绪有些激愤,声音自然也就高了起来,猛然间,他忽见石进广身后有一道幽怨的目光注视着自己,他心中猛的一紧,定睛一看,也不知何时,石芯儿竟然已经回到了帐中。他的心顿时一软,话音又勉强往回一转:
“晚辈与太师几番接触,也知道太师深明大义,虽然受澄如蛊惑,而率军来到咱们大梁国。晚辈以为,可当太师知道了晚辈与澄如之争的是非曲直,太师一定会幡然醒悟,做出正确的抉择。如此,晚辈一定视太师为故友,今后常来常往,不亦乐乎。”
石进广听了高笙书得这一番慷慨陈词,不禁抚掌而笑,说:
“殿下侃侃而谈,老夫甚是佩服。适才老夫说是因为你们大梁国君向我国下了国书,恳请我家陛下出兵。本来我家陛下也不想出兵,可是想到殿下与那澄如同室操戈,刀兵相见,战祸延绵,苦的还是你们的黎民百姓。故此,我家陛下有好生之德,令老夫引兵入境,只为消弭烽烟,暂息干戈,还百姓一片安宁。请殿下能理解我家陛下的苦心,让老夫做个中间人,与澄如罢兵如何?”
这个石老头真是会粘人的牛皮糖,眼见咱很快就要逼近京师,你竟然要跳出来当和事佬,如果咱听从了你的调停,那以后咱大梁国的事可真要都听你石老头的话了,咱大梁国岂不成了后楚国的附庸国?不行,咱还得与他论理。
“太师,晚辈感恩太师的苦心,不过,君子立世处事,有所为,有所不为,那澄如弑君杀父,乃犯天下之大不韪,以致人神共愤,晚辈举兵讨伐,乃是以正义之师,伐不义之徒,借雷霆之势,涤污秽之尘。我军讨逆将士,皆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。此等原则大节,当如金石之坚,恕晚辈决不退让。故此,晚辈与那澄如绝无和谈回旋之余地,还望太师见谅。”
石进广见高笙书把话说的如此决绝,知道自己已经再也无法说服对方,不过,他涵养极深,不动声色地看着棋盘,说:
“殿下,眼前这局棋,看似殿下风头正劲,而且殿下行棋光明磊落,不过,殿下是否也曾想过行棋与排兵布阵一样,兵不厌诈呢?要结束眼前这局棋,看来还需要一些时辰。今日寒冷,老夫也有些倦了,以后有缘,咱们再把这局棋下好吧。”
说罢,石进广带着石芯儿等人告辞,高笙书也不强留,一直送他们到了大营门口。石进广回头看着高笙书说:
“殿下,老夫最后劝你一句,识时务者为俊杰,不过,老夫向来欣赏殿下之才,今后,不管咱们是敌是友,老夫总会留给你最后的机会,只要你愿意归顺我家陛下,老夫对你一字并肩王的承诺一直不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