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宏渊闻言先是心中一跳,但联想到陈财奉的话不免心下一稳,静静端起面前的茶低头喝了起来。
很快,李县令便将公文账簿等资料收拾的一应俱全送到许道然面前。
许道然翻开账簿一看,只见其上每一笔开支和收入都标记的极为详细,甚至就连某年某月,城中某位小儿拾到一两银子交由官府这等小事都记载的一清二楚。
邵宏渊气定神闲,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。
李县令面带犹豫之色,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。
但当许道然抬起头时,他脸上的表情又迅速恢复正常,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。
许道然静静看完,将账簿递给一旁宁伯。
“二位,不介意我将其抄录一份递送给朝廷吧?”
李县令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,连忙问道,“许大人,可是这账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?”
邵宏渊闻言内心一跳,但却没有吭声。
陈财奉是背后那位大人专门派给他用来作假账的此中高手,并且在来之前他已经担信誓旦旦的保证过,这账簿就算是户部的人来看也绝对看不出丝毫问题。
一念至此,邵宏渊放下心来。
“那倒没有,例行公事罢了。”
许道然淡淡一笑,看向一旁李县令打趣道,“李县令怎么这么紧张?莫不是有什么做贼心虚的地方?”
“啊?”
李县令面色一窘,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摆了摆手,“许大人说笑了!下官也只是好奇而已...”
许道然微笑着点了点头,随后放下账簿,转头看起这些日子的公文来。
前面一切都正常,但当看到最新的一份公文时,许道然有些诧异的抬起了头。
“李县令,这公文上的忠义教,是什么来头?”
“这个啊...”
李县令闻言轻叹一口气,摇了摇头,“说来也不过是一帮可怜之人罢了!”
“我庆湖县自从涝灾发生之后,许多百姓难以生存,有的家境尚可,便在城中苟且偷生。”
“有的难以为继,便只好外出寻求活路。”
“但还有一些心高气傲的百姓,两个选择都不愿意接受。”
“于是他们便落草为寇,还给这个团体起名为忠义教,专门以劫掠庆湖县这附近一带的富户和地主维生。”
许道然闻言面色有些错愕,眉头狠狠皱紧。
“官府呢?为何不出兵镇压忠义教?”
李县令苦笑一声,“许大人有所不知,这忠义教对教众招收可谓极为严格,只招收身强体壮的青年,非一般流寇残匪可比。”
“我庆湖县虽然有心想镇压,但无奈县内官兵人手不足,加之这忠义教又常隐匿于山林之中,周围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刻四散而逃,实在是难缠的很!”
“那就一点成果也没有?”
许道然不解的问道。
“有倒是有,我们先前抓了两个落单的忠义教成员,试图问出忠义教所在之地,但很可惜,什么都没问出来。”
“为何?”
邵宏渊接过李县令的话继续道,“因为其教内唯独信奉“忠义”二字,成员更是个个都如同接受过严格训练一般,无论如何审讯,他们对忠义教的情报都是闭口不谈。”
许道然闻言来了兴趣,放下手中公文起身。
“你要这样说,本使可是来了兴趣。”
“带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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