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道然闻言,饶有兴致的看向张凌。
说实话,他对于这个称呼并不怎么在乎,但对于那百两白银的奖励,他却很有兴趣。
大丈夫生于天地间,岂能郁郁久居人下?
等他赚到足够的银子,第一个要按在身下...不对,第一个要反抗的就是江南烟!
“许世子迟迟不说话,该不会是怕了吧?”
见到许道然不开口,张凌有些心急,忍不住激将道。
“可以是可以。”
许道然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杯中美酒,缓缓道:“但若是打赌,没有赌注可不好玩。”
“你有什么筹码,又或者说什么资格来与我打赌呢?”
张凌闻言脸色微窘,但很快恢复正常,开口道:“许世子,实不相瞒,在下自出生以来,未曾体验过相思的滋味。”
“若无意外,真要在下在短时间内作出足够多的符合主题的诗,怕是不太可能。”
“然而今日见许世子二人夫妻感情生活和谐,琴瑟和鸣,忽觉思如泉涌,故此有感而发。”
“所以,这赌约实际是占了许世子的便宜,那赌注,在下自然也当极尽诚意。”
“如果在下赢了,希望许世子能够当众念诵在下的诗。”
“在下作为读书人,所求不外乎一个好名声,许世子地位崇高,若能得到许世子的认可,在下必感激不尽!”
“当然,如果在下输了,那我张凌就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发誓,此生此世不再踏足洛都城一步!”
此话一出,众人皆惊。
要知道张凌虽然身份地位卑微,但作为能被邀请到春风诗会的杰出代表,他此前在洛都城内已经是小有名气。
如今为了一个赌注就放下自己这么多年在洛都城内打拼的一切,众人如何能不惊?
张凌身后几个文人更是面面相觑,有人不禁感慨道:“想不到我等文人里,竟也有如此勇气过人之辈!谁说文人都是软骨头!”
听到这,张凌不禁有些脸红,又在心里重复确认竹卷上的诗已经背熟后这才放下心来。
能立下这样的赌注,他自然不是没有准备。
一来他自信许道然纵使抄袭之人再惊才绝艳,也绝不可能在限定时间、特定主题上战胜两位早有准备的前辈。
二来这也是不得已之举。
他虽身份低微,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。
在这种对赌中,其实身份本来就是一个隐形的赌注。
许道然什么都不缺,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押上自己的全部。
如果你的赌注不重,人家一个身份显赫的世家子弟,凭什么放下身段和你玩呢?
但相反,如果此事能成,自己说不定就能借这个赌注博得更大的名声,日后的前途更是无可限量!
想到这他不禁眼神火热,道:“许世子,你想好了吗?”
许道然闻言嘴角一抽。
说实话,这个赌约还真是狠,甚至让他都有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。
如果他拒绝,势必遭到其他人的非议。
人家都赌上自己在洛都的前程和你玩了,结果你连输了以后念人家的诗,给人家一个扬名的机会都不给?
更无解的是,自己不仅难以拒绝赌约,就连生气掀桌子的理由都没有。
张凌的理由几乎无可挑剔,自己如果一旦掀桌子,势必成为众矢之的。
此外,这个局最绝的点还在于,在萧天若的提前帮助下,他不仅为他自己打造了一个好人的人设,而且还确实给许道然提供了一个办法解决这个困难。
想到这,许道然不禁感叹萧天若的难缠。
此人做事还真是面面俱到。
如果没有真正的硬实力,他只能被萧天若牵着鼻子走,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。
只不过,他还是算漏了一点。
想到这,许道然答应了张凌的请求,而后咧嘴一笑。
自己,在他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