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剑在鞘中发出细微的嗡鸣,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怒意。\"好个太子,竟敢如此胆大妄为!\"他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,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,\"暗卫,即刻随本王进宫面圣!\"
当镇南王一行人抵达皇宫时,巍峨的宫墙在雨雾中若隐若现。往日庄严肃穆的紫禁城,此刻灯火通明却透着诡异的寂静。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,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。镇南王大步流星地穿过重重宫门,身后的暗卫们脚步整齐划一,衣甲碰撞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响。
养心殿内,檀香混着雨水的气息。皇帝坐在龙椅上,手中的奏折早已被揉得不成样子。听到脚步声,他抬起头,眉间的皱纹拧成一个死结。镇南王撩起衣摆重重跪地,雨水顺着发梢滴落,在金砖上汇成小小的水洼。他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禀报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殿内。
\"砰!\"皇帝猛地拍案而起,案上的茶盏应声碎裂。龙袍在风中翻飞,露出他铁青的脸色:\"太子竟如此糊涂!\"话音未落,一名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,头上的乌纱帽歪到一边:\"陛下,太子殿下求见,说有要事相商。\"
皇帝冷笑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寒芒:\"来得正好,宣他进来!\"殿门缓缓打开,太子迈着虚浮的步伐走进来。看到镇南王等人,他的脚步猛然顿住,脸色瞬间变得比墙上的白纸还要苍白。雨水顺着他的衣角不断滴落,在金砖上晕开深色的痕迹。
\"太子,你可知罪?\"皇帝的声音冰冷如霜,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。太子双腿一软,重重地跪在地上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他张了张嘴,却只发出几声不成调的呜咽:\"儿臣……儿臣知罪……\"他的头几乎要贴到地面,发冠歪斜,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。殿内气氛凝固,唯有雨声敲打窗棂,似是在为这场闹剧伴奏。
风云骤变
雕花鎏金的蟠龙柱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镇南王身披玄色战甲,披风上的暗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,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,如同实质般死死地钉在太子身上。喉间溢出一声充满不屑与怒意的冷哼,声如沉雷般在寂静的大殿中炸开:“太子殿下,铁证如山,事到如今,你还想如何狡辩?”
太子那绣着金丝云纹的蟒袍早已被冷汗浸透,他双腿微微颤抖,几乎站立不稳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,在光洁的地砖上晕开深色的痕迹。扑通一声,太子双膝重重跪地,声音里满是恐惧与哀求:“父王,儿臣是被人蛊惑,一时鬼迷心窍啊!求父王开恩!”
龙椅之上,皇帝猛地拍案而起,鎏金龙纹案几上的玉盏应声而碎,清脆的破裂声在殿内回荡。他怒目圆睁,眼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,声若洪钟般怒吼道:“被谁蛊惑?说!”这声怒吼带着帝王的威压,震得殿内众人耳膜生疼。
太子浑身剧烈颤抖,嘴唇不停哆嗦,犹豫了许久,眼神中满是忌惮与挣扎。可在皇帝那能将人灼烧的目光下,他终究不敢再有丝毫隐瞒,声音发颤地说道:“是……是三皇子,他说只要我帮他除去镇南王,便助我坐稳太子之位。”
此言一出,大殿内顿时炸开了锅。群臣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,一道道震惊、疑惑、揣测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流转。镇南王剑眉紧紧皱起,眼底翻涌着惊怒与寒意,心中暗忖:平日里看似温文尔雅的三皇子,竟如此阴险狠辣,实在令人防不胜防。
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,仿佛能滴出水来。他猛地甩袖,声如寒冰般下令:“传三皇子进宫!”
殿外,天色早已暗沉如墨,狂风如同猛兽般咆哮着,疯狂地拍打着殿门与窗棂,发出阵阵呜咽。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,在青石板上溅起层层水花,天地间一片混沌。这狂风暴雨,似是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这皇宫之中席卷而来。
不多时,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三皇子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,在侍卫的簇拥下踏入殿内。看到殿内众人凝重的神色,以及太子那狼狈的模样,他心中猛地一惊,瞳孔微微收缩。但多年的城府让他很快镇定下来,面上重新挂上那副温润如玉的笑容,行礼道:“不知父皇宣儿臣何事?”
面对质问,三皇子语气平静,神色坦然,开始为自己辩解,言辞恳切,仿佛真的是被冤枉一般。然而,在太子笃定的指认和镇南王呈递上的那一份份详实证据面前,他的狡辩显得那么苍白无力,如同纸糊的堡垒,一戳即破。
宫闱迷云
鎏金蟠龙烛台上的火苗忽明忽暗,将皇帝脸上的阴影拉扯得愈发浓重。他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龙椅扶手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目光如两把淬毒的匕首,在三皇子慌乱躲闪的眼神与镇南王呈递的密信、账册间来回剜刺。那些沾染着朱砂红印的文书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,仿佛是被鲜血浸透的罪证。
\"事到如今,你还敢狡辩?\"皇帝突然暴喝,声如闷雷炸响在寂静的大殿。他重重捶打龙案,案上的青玉笔洗应声滚落,在汉白玉地砖上碎成几瓣,清脆的破裂声惊得满殿文武浑身一颤。三皇子身上那件月白锦袍早已被冷汗浸透,暗纹蟒绣在水渍中扭曲变形,他扑通跪倒,额角重重磕在冰凉的地砖上,发出闷响:\"父皇明鉴,这定是有人伪造证据陷害儿臣!\"颤抖的声音里,带着几分绝望的挣扎。
镇南王跨前半步,玄色披风扫过满地碎玉,腰间佩剑随着动作发出清越的轻鸣。他抱拳行礼,声如洪钟:\"陛下,来往密函字迹可验,调兵文书印鉴俱在,三皇子若仍执迷不悟,如何堵天下悠悠之口?\"说罢,他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三皇子,直看得对方脖颈发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