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至于,风不受意念控制,到处乱钻。
杏花哪里知晓我的状况,见风乱跑,只当我胡闹,像小孩子似的,在搞恶作剧。免不了,批评几句。
不过,她的批评,却是带着欢喜的。
简而言之,她更像在说,对,就应该这样吹。
度过了最初的困惑期,接下来就好多了。
我没用梳子,杏花也没给我找梳子,于是,我的手指,成了最灵活柔软的梳子,在杏花的发丛间来回穿梭。
杏花的头发可不短,吹边缘的发丝时,不免有些不怀好意的风,往她的脖子里钻去。
钻进去的风,鼓荡成一团,将她的衣衫,撑成气球般,胀鼓鼓的。
有那么一刻,我的目光,误打误撞,被风牵引着,在衣衫里跳转了一下,接着,翻滚了几个来回。像在雪地玩耍的孩子,欢呼雀跃。
翻着翻着,仿佛衣衫里,藏了高温的火炉,将我的目光,烫了一个洞。
我的手颤抖着,吹风机差点迷失方向,脸上则迅速红了。这样的红,迅速自上而下,停在了半空。
那一刻,我确信,杏花把身上的罩杯,解放了出来。
“老宋,真享福。”这本是我内心话,结果,竟然说出声来。
最让我意料不到的是,吹风机的轰响中,杏花竟然听到了。
她返身过来,问我:“老宋享什么福了?”
齐人之福啊。我暗自嘀咕,好在控制住了,嘴上说的却是:“他在家里,守着那么多悬花,享口福啊。”
杏花一时被我骗过去了,一迭声地答:“是哦,是哦。”
吹好头发,我端起桌上那杯水,一口饮尽,仍无法浇灭心中的乱。
放下杯子,我找了个借口,赶紧告辞。
回到租房,坐在沙发上,一摸额头,感觉滚烫如火炉。
我扯了睡衣,去浴室洗澡。然后,眼前,出现了一棵杏花,白色的杏花,在我眼前飘荡,飘荡。
我自知羞愧,闭上眼,欲驱走心中之魔。
然而,杏花无处不在,钻进了我的身体。我站在淋浴器下,任由凉水倾泄而下。
淋了许久,整个身体,仍旧滚烫。
洗完澡出来,偏巧来了个电话,老宋打来的,无非是说一枝花的事。
大意是,一家面馆,在她弟的操持下,生意一落千丈。我当然是不信的,一枝花对我讲过,她弟弟的手艺,其实也是不错的。
而且,跟着她学了这么多年,再说了,一个小镇而已,顾客的胃口,有这么难调吗?
所以,在我看来,这无非是老宋的计谋。那一刻,我突然特别羡慕起老宋来。
在深圳,有杏花这样的女人与之相伴。
回到老家,明明身体有疾,竟然还能开出新枝,找到御厨这样的女人。
可见,老宋真不简单啊。所以,对老宋的来电,我多少是有些敷衍的。
老宋见我只是打趣调侃,或者顾左右而言他,又讲了几句,便挂了电话。
仙哥的行动果然迅速,隔了两天,我下班回家,从茶包包门口经过,看到店铺已经重新装修。
我大喜,心想,终于支撑不下去,转店了吧。
回到租房,上二楼,敲开素琴家的门,不待我相问,素琴像告诉我,仙哥已经准备不做茶花包,店铺改为奶茶店。
此外,他也已经在招兵买马,准备也开一家食品厂,研发各式菜肴。我大惊,问他那么一点茶园,早快用没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