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眼瞧着如此场景,面面相觑。
这喜事不像喜事,丧事不像丧事,怎么看怎么都奇怪?
若说是喜事,那为何摆口棺材开道?
可若是丧事,又无黄白纸钱,更无哭丧之人,并且唢呐吹的还是如此喜庆欢快之音?
怪哉,实在是怪哉!
而这时,弋鸽提前安排的人,就派上了大用场。
只见这些人混迹在百姓之中,一副神秘兮兮的同身旁的人分享着,眼前如此场景,到底所为何事?
他们一开口,瞬间就吸引了附近的看热闹的人。
“我刚才远远的瞧见,这队伍可是从安宁侯府出发的,你们想啊,前些日子,禁卫军可是把安宁侯府团团围住,府中男子犯了通敌之罪,可是株连九族……”
在有心人的科普下,围观的百姓总算是知晓了,这诡异的场景到底为何了。
百姓们听完后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
一个个瞠目结舌。
嘴巴大大的张着。
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
所有的百姓,在这一刻仿佛像是集体失语了一般,愣愣地看着缓缓移动的队伍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名穿着发白衣衫的老者,捂着心口,一副痛心疾首的悲呼道。
“世风日下,真的世风日下呀!”
而他的这一句话,瞬间打破了长街上的沉寂。
众人这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纷纷发表意见。
“朗朗乾坤,光天化日之下,竟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,简直是丢人至极!”
“是啊!以和离之身,竟做出如此张扬嚣张之势,有违妇德女训……”
“这沈家女如此做法,委实有些过分了!要知今日可是纪家族人斩首之日,她竟做出如此高调之事,就不怕纪家的列祖列宗在半夜找她索命吗?”
……
当然也有不同观点的人。
“此言差矣!安宁侯府都已经没了,纪家人可是犯了通敌叛国之罪,株连九族,沈家女如此做法,是为割席,我反倒觉得她做得对极了!”
“是极!是极!果然虎父无犬女,镇国大将军府的嫡女,果然颇有沈将军的气魄!”
“这嫁娶之日,热热闹闹的十里红妆昭告世人,沈家女如今脱离苦海,与纪家那等狼子野心之人划清界限,和离归家之日,如此张扬自是极好!”
……
沈宁鸢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,面色淡然无比。
早在做这件事情之前,她就已经预料到,世人对此肯定是褒贬不一。
但不管如何,既然做了,她就不会后悔。
脱离苦海的事情,难道不是幸事一桩吗?
她才不管别人如何看她呢!
这辈子就要痛痛快快地做人,随心所欲的做事儿。
若一辈子都裹挟在流言蜚语之中,那从来一遭又有何意思?
沈皓月和沈皓白兄弟二人,带着随身亲卫护送队伍,一路朝着午门而去。
正是有他们二人保驾护航,总是要人对此心存不满,认为沈宁鸢做事情张扬跋扈,伤风败俗,但也无任何过激行为。
队伍缓缓前进,在午时正巧开到午门。
坐在马车上的沈宁鸢,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大喝。
“午时已到,即刻行刑。”
沈宁鸢想也不想,直接伸手掀开了纱帘的一角,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,跪着数百名纪氏族人。
喊冤声、哭叫声、痛苦声、崩溃大哭的声音不绝于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