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宁鸢略显不耐的蹙了蹙眉,红唇亲启。
“真脏!”
话音刚落,擦拭指尖的帕子,轻飘飘的就落在地上。
伤害性不大,侮辱性极强。
纪云川好歹也是堂堂勋贵之子,从未受过如此羞辱。
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
但被弋鸽挟持着,只能耍耍嘴皮子的威风。
除此之外,什么都做不了。
沈宁鸢面上的笑容越发明媚灿烂。
纪云川这无能狂怒的样子,真的是太解气了。
可这样的心情,并没有持续太久。
沈宁鸢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,脸色一点点的凝固下来。
视线环视了一圈,最终看向一旁的兰茵。
兰茵瞬间明白她的意思。
赶忙将随身携带的匕首,恭敬地置于她手上。
沈宁鸢接过后,匕首拔出刀鞘,寒光凛冽。
纪云川瞳孔骤然一缩。
一颗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。
再是迟钝,也意识到,她这是来真格的了。
沈宁鸢眼底的杀意非常明显。
完全就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。
纪云川心口一寸寸的收紧,颤抖着嗓音,不停地求饶着。
“我错了!我真的知道错了,求求你放过我吧!”
沈宁鸢对于这些求饶的话恍若未闻,刀尖挑着他的下巴。
声音格外温柔地说着。
“千万不要动哦,毕竟刀剑不长眼,若是我一不小心手抖了一下,就不知道你身上哪个地方多一个窟窿。”
纪云川瞬间闭上了嘴,也不敢再挣扎了。
整个人如同木头人一般,定定地僵持在原地。
但眼底的恐惧,几乎都要快化成实质了。
“纪云川,你算计我的事情,真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吗?还是你觉得,我就是一个任你愚弄的蠢妇?”
面对如此的质问,纪云川一时语塞。
完全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只因不管如何,回答都是错。
再加上,算计她在前,欺辱她在后,甚至于想要谋害她的性命。
这一桩,一件件,完全就是不可磨灭的事实。
任凭他如何巧言令色,也不可能推翻这一结论。
纪云川面对如此状况,只能够沉默三口。
闭嘴不言。
只因多说多错,少说少错,不说不错。
沈宁鸢见他不曾说话,并未恼怒,只是神色平静的继续说道。
“你算计我,那是我是认不清,愿赌服输,但你为何要如此欺辱我沈家?我父亲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?要如此……”
说到这里,戛然而止。
只因她猛然间意识到,纪云川暗中谋划,那件事情还没有正式实施。
眼下,说再多都是枉然。
纪云川脑袋里浑浑噩噩的一片,完全就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。
若不是还保持着,最后的一丝理智和体面,估计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。
沈宁鸢自嘲的笑了笑,看向他的眼底,带着浓烈的恨意。
“你今日为你母亲陈氏来找我算账,那不妨我们好好的算一算,你母子二人所对我做下的种种恶事。”
纪云川混沌的大脑,瞬间恢复理智。
赶紧求饶道。
“我错了,我不该鬼迷心窍过来找你,我母亲遭此大难,纯属咎由自取,只求你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,饶我一命……”
不得不说,纪云川为了活命,还真是舍得下身段,什么话都能够说的出口。
沈宁鸢也没有想过,一下子就把他玩儿死。
一刀抹了他的脖子,固然简单,也很解气。
但从始至终,她要做的是让整个纪府都付之一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