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,乌二的死,她会愧疚一辈子……
苏苡安忍了忍眼中的酸涩,为了缓解沉痛的气氛,又说道,
“咱们把你带的东西搬进来,安置一下吧。”
萧晏摇摇头,
“我什么都没带,皇爷爷给我带的两箱珠宝,都被父皇扣下了。”
什么?
苏苡安暗骂了一句狗东西。
她在上京城明面上留下的私产,价值就超过白银两万万两了。
那个狗男人,竟然连生活费都没给孩子带,还要把皇爷爷给的扣下……
人,怎么能不体面成这样啊!
真的好下头啊!
苏苡安突然觉得,自己跟这样一个下头男谈过,要变成人生的污点了。
罢了罢了,当时也是色迷心窍,就当都是赔给他的卖身钱了,自己也没指望他给孩子出抚养费。
想到下头男,苏苡安又想到了阙都里的那个小皇叔,给从小一起长大的侄女下红颜劫,更特么下头!
不过,她现在还得花心思应付一下他。
他们虽然已经算是开撕了,但是,还没有撕到明面上,这个时间,越往后拖越好。
她现在,实力太弱了,必须要装孙子,好好养精蓄锐才行。
苏苡安安顿好了萧晏,就去书房写奏折。
与其说是奏折,倒不如说是写个摄政王的乞和书,反正,现在都是他批折子。
苏苡安在折子里,写道她得到的这六座城形同空城,老百姓的钱财都被南离朝廷搜刮走了。
城里的百姓又穷又横,还总闹事,总之,就诉苦,索要朝廷粮饷补给,还有耕牛,种子,农具等等。
她知道摄政王什么都不会给她,不过,不要紧,让他知道她过得不好,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就算达到目的了。
今后的几年,她都准备以休养生息为主,不想和摄政王闹冲突。
想必,摄政王为了国家的利益,也不会把她调回阙都去,除了她,北幽没有人能镇得住这里的动乱。
苏苡安把这份苦情折子反复读了几遍,总觉得差点意思。
最后,又招呼小哑巴杀只鸡,取鸡血,在折子的末尾,把护国公主曾经的血誓又写了一遍:
臣在此立誓,一生驻守南疆,为北幽开疆拓土,至死无悔,吾皇万岁,万万岁!
萧晏看到娘亲发信,就问,
“公主,我可不可以给皇爷爷写一封折子,报平安,我走的时候,他都担心病了。”
苏苡安摩挲着他的小脑袋,
“当然可以,你给皇爷爷写的不是折子,是家书。
你写完,交给雪重楼,他会帮你寄出去。”
萧晏写好了家书,就去找雪重楼,
“我记得你,我们第一次见面,是在三清观,你那时候还是个簪花少年郎。
如今,你都成了护国公主身边的得力干将了。
想必,你当时许下的心愿已经达成了吧?”
雪重楼单膝下蹲,视线和他保持平齐,礼貌地微笑,
“大皇子是个聪明人,也很会说话,保持下去,你以后在北幽的日子,会好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