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翠珍心疼的抱着女儿:“姣姣,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?
妈看你二哥踢的那一脚踢得重呢?”
钱姣姣摇了摇头:“死了更好,省得我爸跟你难做人。”
陈翠珍哭着说话了:“要不你们两个抓阄吧?你们也听天由命好了。”
“不要!这是我的!”
“不行!这是我的!”
“还有我呢!”
三个人异口同声。
钱丽丽背着个背篓大步流星的冲进来了。
她把背上的背篓使劲砸在地上。
“我累死累活的去挖地,你们竟然背着我分名额。
还有没有把我当这个家里的人?”
说完她径直走过去把茶几上的托盘挪到一边,一屁股坐在了茶几上。
“我从七岁就帮着这个家洗衣服做饭。
小学毕业后就跟着爸下地干活,种菜卖菜,一年到头都不休息。
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讲贡献吗?
在这个家里,还有谁比我做的贡献大,说出来给大家听听。”
钱丽丽环顾四周,没有人吭声。
李秋美没有想到平时闷声不吭气的钱丽丽,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。
上辈子,钱姣姣一上吊,公婆就一锤子定音了。
没有轮到钱丽丽表演,就没有见识到钱丽丽的真面孔。
钱丽丽摸了把扇子敲打着茶几说话。
“我今年二十岁,就因为爸妈说家里没有人干活,要再留我两年。
等姣姣毕业了,接了我手里的活,才准我嫁人。
我同意了,谁知道就遇上了宏林他爸去世了。
这一推迟就要三年。
干活的时候倒是想着我,有好处的时候,怎么不记着我呢?”
钱小来长叹一声,摸出一支烟点上。
陈翠珍手捂着腮帮子也直叹气。
钱姣姣开口道:“姐,人家要初中毕业的,你小学文凭,人家不要呐。”
钱丽丽白了她一眼:“那人家要求年满十八岁,你一个十七岁的也来瞎掺和什么?”
两姐妹吵了起来,钱进书连忙劝架。
李秋美看了一眼钱进书,这个蠢货还在这里充当调解员。
他当代课老师快十年了,和他一起代课的都已经转正了。
只有他整天忙着和他的一个女学生鬼混,次次考核垫底,才一直没有转成正式工。
前世,一年以后,钱进书就被清退了。
钱进书一离开学校,那个叫洪玲的女生就找了过来。
他和洪玲的事也爆了出来。
李秋美现在不想提离婚,就是要等着洪玲闹上门来的时候着,一起撕开钱进书那张道貌岸然的皮。
既然李秋美知道先机,那她就帮钱进书把这个雷给他提前引爆了,省得耽搁她重新开始新的人生。
再说了,钱进书有了正式工作,李秋美也想看看他还舍不舍得跑了。
反正,这钢铁厂九十年代初就破产了。
这下岗工人的日子也够他喝一壶的。
李秋美清了清嗓子:“爸、妈,我听说缸套厂也要扩建。
咱们家下村那两块地至少得进三个人。
这缸套厂的工资待遇可比钢铁厂高多了。
只是,我也不知道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。”
吵闹声一下子就安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