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深夜了,就是去外村找别人,人家在睡觉,也不好意思喊过来。
明天一早我就去。”
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起来,张二哥就骑着自行车,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张家村,把陈家婶子请了过来。
婶婶到了以后看了看孩子,摸摸额头,围着屋里转了一圈。
对张二哥说到:“你们最近去过哪些陌生的地方,有没有碰到什么东西?晚上有没有带孩子出过门?”
“前几天走亲戚回来车坏了,修好大概半夜十一点多了。
就那一次晚上带孩子在外边”张二哥回答。
婶婶点点头:“嗯,就是这个原因,孩子太小,身弱,夜间在外边容易沾到不干净的东西。
跟你们回来了,半夜折腾孩子。
你准备一盆清水,一点白酒,一个根蜡烛来。”
张二哥连连点头去准备东西。
婶婶交代张二嫂:“孩子三岁前,晚上尽量少出门。
就算出去也尽量九十点之前回家,别去人少或者野外。还可以给孩子穿个红衣服在外边。”
现在的人们夜生活已经很丰富了,即使凌晨两三点,外边也是灯火通明,路上行人也不少。
几十年前的农村。夜晚几乎没人在外边。
没有路灯,虽然月亮很亮,但是树木众多,光线下的阴影面积也大,人口分布松散,阳气不比现在,人多的地方阳气足,别的东西自然很少。
很快东西准备好了,婶子先用清水把手洗干净,再倒点白酒在手上里外搓着,把手搓热。
蜡烛立在卧室桌子上点燃,嘴里念念有词,声音不大,张家二哥两口子也听不清说的什么。
就见烛光闪烁,婶子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用手再火苗上抓一把,好像在抓什么东西一样。
手带动的风使得火苗动来动去,但是却没有灭,火光时明时暗。
过了一会,亮度渐渐稳定下来,婶子也停止动作。
“好了,没啥问题了。这两天孩子要是还有啥问题及时给我打电话,你们俩也好好休息,大人身上气血旺了家里才能亮堂。”
夫妻俩连连感谢,包个红包送陈家婶子出门。
当天晚上,孩子没有再出冷汗,也不打寒战了,夫妻俩总算松口气。
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。
可是没两天,孩子夜里开始哭闹起来,哄都哄不好。
挺着着肚子,双腿绷直,两个眼睛盯着房间的一角,哭的撕心裂肺。
喂奶也不吃,换人抱也不行。
夫妻俩还发现不论把孩子抱到屋里哪个地方,孩子眼睛总盯着屋里同样一个地方。
这给张家二哥弄急眼了,去厨房拿了把菜刀,在屋里一边挥动一边破口大骂
“我不管你是谁别来搭话俺家孩子,她那么小,你赶紧走,我马上开门请你走!
我这样客客气气请你走,如果你还不走,别怪我六亲不认,我能给你祖宗八辈骂化了!
我从你头发稍骂到你脚底板,我咒祖宗老坟要绝烟,我砍你脖子,再砍腿,嘴巴里给你糊满臭狗屎。
肠肚撕开剁成渣,喂猪喂狗烧成灰,咒你魂飞魄散变王八。
我骂你儿骂你孙,折腾别人是个坏心鬼!”
二哥这是越骂越激动,时不时跺跺脚蹦老高,手里菜刀挥的都出残影了。
张二嫂看到自己老公这样,又想笑又感动。
初为人父母,也许他们不是太懂得怎么照顾孩子,但是却可以为了孩子倾尽所有甚至丑态百出。
这时候孩子已经不再哭闹了,身体也不再紧绷,柔软许多。
张家二嫂赶紧给孩子喂奶,看到愿意吃奶了,舒了口气。
她喊住自己老公:“好了,可以了,孩子已经安稳了。”
张二哥闻声停了下来,身上因为刚才情绪亢奋还有些微微发抖,他赶忙过来查看孩子,心里放下心来。
“等白天,我再打电话给陈家村陈大婶问问情况。你也躺下歇歇吧。在这样熬下去没奶了不说伤你身子。”
第二天,张二哥打电话给陈婶子说了一下情况,当时电话还没普及,一般都是村委会,或者个别有钱人家家里装一部固定电话,有人打电话来找人就去村里喊一声。
叫张婶子接电话时候,她正给孙子们做早饭,叮嘱他们上学路上别乱跑再迟到了。
听到有人打电话找她赶紧让孩子们自己吃饭。
到了以后听了一下大概情况,沉思了一会,回复道:“不应该啊,怎么会那么难请走,你们当天夜里回家路上有没有看到或者碰着什么?”
“没有啊,那会都几点了,老鼠都睡着了。这大冬天的地里又没有庄稼,也不能压到谁家粮食啊。”
“等下,”婶子打断他“你不是从路上走的,你从人地里走的吗?”
张二哥回答:“是啊,”
“那你当时没有看到地里有什么吗?”婶子继续问。
“那黑灯瞎火的,那么晚了又冷,着急回家,没在意附近有什么呀。”张二哥摸不到头脑。
“你这会再去一趟看看。然后直接来找我。”婶子交代他。
张二哥听完后,叮嘱自己老婆在家带孩子,赶紧又去了一趟。
过了晌午,他到了陈家村,婶婶已经安排好家里等他到来。
刚好陈二毛也来找她的两个孙子们一起上学。
“大娘,我去了一趟啥也没有啊,一片地都光秃秃的,最近降温,地里冻的邦邦硬,就有几个零星的小坟堆,不仔细看都没看出来。”
“这就对上了,你是不是当天回去时候压着人坟了?”婶子打算他。
张二哥语塞,田地又不平,拖拉机是有些颠簸摇晃,车灯又照不远,他也不知道压了没有。
“你这不仅晚上打扰人家休息还从人头顶压过去了,可能还不止一个。
这不就跟着你回家了,就是可怜孩子,太小了受这个罪。
不行我得去问问陈老大爷这怎么处理,这个情况我也不会呀。”
二毛在旁边听个大概,插嘴道:“婶子,这个我在我姥爷那里听到过类似情况。
要是跟回家了要先净房,再请走。
然后给孩子安神,就是这样的符可以安神。”
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来亮了亮,那是他去姥爷家时候,姥爷教他的,别的孩子对玩感兴趣,他就对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字符号超喜欢。
“你小子还懂这个呢,那你说怎么净房。”
“奶奶,我们上学要迟到了。”
陈婶子的孙子打断她。
陈婶子这才回过神:“好,你们赶紧去上学去吧”
陈婶子没把二毛话当回事,让张二哥在家等她,她去了一趟张大爷家。
张老大爷已经90来岁了,身体不错,眼不花耳不聋,在村里很有威望。
按他自己话说,活的久了,见得的多了就什么都懂点。
当婶婶把情况给他说了以后,还笑话了几句陈二毛:“大爷你不知道,就二毛蛋还懂不少呢,说让我先净房再安神。”
大爷慢悠悠的说道:“他说的没错,屋里干净了自然就请走了,婴孩魂魄受惊不稳,需要好好安定修养。”
“啊?还真是的,这小子懂不少呢,那你说具体怎么个处理流程?”陈婶子惊讶问道。
“你先回去准备东西,等二毛放学,让他跟你一起去”
陈婶子疑惑的问道:“那么晚了一个孩子跟我去那么远地方他家里能同意吗?”
陈老大爷回答:”他家那边我去说。”
放学后,听到要跟婶婶去“出任务”二毛高兴的蹦起来。
婶婶嘀咕着“这小子的兴趣爱好还真是稀奇!”
晚上七点多到了张二哥家,婶婶让他们一家三口先去邻居家串串门,按照张大爷的交代,给二毛打下手。
二毛把所有门窗全部打开,把朱砂倒进一杯高度白酒里晃了晃。
看着时间八点多了,开始净房。
他端着杯子,把房间所有角落全部撒上白酒,桌底床底也不放过。
农村房子的布局一般都是一个堂屋东西两边卧室,院里是厨房,院外有旱厕。
小二毛特别认真仔细,到院子里把厨房厕所也撒一遍,这两个地方尤其撒的细致。
撒完后进屋等着,过半小时再把门窗关上,喊张二哥他们回来。
回来后,把一个黄色叠成三角形的符交给了张二哥,交代他放在枕头底不要拿出来。
那是二毛跟着外公学习写的安神符。
虽然二毛才十岁,但是已经跟着外公写了好几年了。
从小耳濡目染,又有绘画天赋,每个符都写的有模有样。
是的,性格温和的二毛很有艺术天赋,甚至以后还当了两年美术老师,不过最后觉得还是修道适合自己,放弃了铁饭碗。
这都是后话了。
把符交给张二哥后,交待以后晚上回家时候,在门口拍打拍打身上,吸烟的话也可以点一根,吸完再进屋。
当天晚上,婴儿就没有再哭闹,睡的香香甜甜。
并且后面也几乎一夜到亮,安安稳稳的状态非常好,两夫妻也终于放下心来,也睡个安稳觉。
这次事情,让二毛这个稳重的小孩哥名气大了起来。
也受到了后面他第一任师傅的高度认可。
并且在他十二岁那年,正式拜师成功。
当别的孩子课外活动是踢球打游戏时,我们的二毛则开始了他的修炼之路。